举几个“内卷”的例子:
第一个例子,毫无意义的精益求精。比如说公司开会,桌面茶杯要摆放得无比整齐,位置非常精确,否则就有人要发难。但是这对参会人和会议讨论内容,茶杯摆得再好也没有实质意义,只要没有那么杂乱就够了。
第二个例子,就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一件不复杂的事情,个别领导为刷存在感,一定搞一套复杂的流程,先调研报告、再各部门甚至外部专家会审、再逐级审批。
第三个例子,低水平的重复,比如国内那些盯紧硅谷的大批效仿者,一有一家新技术公司,马上跟上进行山寨。都是同质的内容,各家企业花费巨大的时间精力在互相争斗上。
第四个例子,体系内的距离内部竞争。比如学校孩子学习,各种报班、刷题,学生本人苦不堪言,同时还要付出很多经济成本。还有家长让孩子被圆周率等等事情。那“内卷”是近代才产生的吗?
这里举两个大家都知道的成语故事 ,”凿壁偷光“、”悬梁刺股“,这算不算“内卷”,您自己判断。但如果这俩故事的主人公匡衡和苏秦是你的同班同学或者公司同事,你是不是要顿时大喊:“卷王”?那“内卷”是中国独有的吗?当然不是。
韩国,每周52小时工作制,竟然被其总统拿来当保护劳动者的竞选宣言,可以见现在一般韩国人几乎除了工作就是睡觉,而就算这样韩国5000万的总人口,失业人数在百万以上15到29岁的失业率为9.8%。美国、加拿大,一般体力工人跟澳洲工人相比,收入不到别人一半,也是被大量移民所“卷”。
这样看来,“内卷”可能只是社会经济高速发展之后,达到某个“瓶颈”状态时出现的必然现象。
我们经历40年的高速经济发展,在这个过程中,为什么我们的前辈、父辈似乎从来没有像我们现在这样,在“内卷”中感受到深深的焦虑?
诺奖经济学获得者家费尔普斯认为,当衣食住行等基本物质需求以及听音乐看电影等基本精神需求,尚且不能充分满足的情况下,只要增加这些基本品的生产与创作,经济就会增长,劳动者就能得到回报。
我国过去四十年,就是这个阶段,虽然工作也很辛苦,但是大家都感觉有着奔头,不觉得累,工作和生活的满意度都比较高,因此“内卷”并不是主要问题。
但是根据费尔普斯的理论,基本物质和精神需求增长到尽头时,吃穿不愁、平时基本的娱乐也不缺,劳动者就进入到了一个只能通过彼此竞争来求存。
原来都是寻求的增量,现在的增量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重复劳动或者简单效仿所能带来的,取而代之需要很强的创新性,而创新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时间、精力的投入以及投入和产出的风险比。
这种情况下,人们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发现以前那种“努力工作”的状态,所能得到的物质回报和精神回报,已经跟前四十年无法相比,要知道我们的比较坐标很大部分都是过去四十年的告诉增长。
也正因此我们的工作和生活满意度也随之迅速下降,普遍出现认为工作不再比生活重要的想法。其实美国也在2000年之后遇到这个问题,比我们早了20年。
原腾讯副总裁吴军老师就认为,“内卷”也是一次对社会的重新洗牌。那些过去以数量、速度取胜的人或者企业,今后会成为“内卷”的核心地带,必须转型到创新、质量研发上。
讨论到这里,“内卷”应该比较明了,那就是过去那种简单做事、抄好欧美发达国家就能获得物质和精神回报和成功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很大程序上已经到了需要自己探寻国人、甚至全人类欲望需求以及对应解决方案的阶段。
这个阶段可能是个“长期主义“,短期都未必看到效果,而短视是人的天性,是不那么容易克服的。
而不擅长探寻、创新的企业或者个人就只能进行一种“内卷”这总恶意竞争的方式寻求生存。
要想破解”内卷“困局,无非”创新“这条路,创新已经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需要读者根据自己的行业、工作内容、问题,自行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