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故事 父亲总说我们这一代的孩子很可怜,不会玩,不会乐,不像他们那会儿,一身土却快乐幸福得不得了。
---题记 父亲是地地道道从陕北长大的,虽说进城当国家干部也十几年了,可父亲仍乐意并保持着在农村时的思维方式,在儿时的思维方式:避开尘杂,追求最自然的本质。因而父亲总在家乡饭、农村、农民上找到自己的快乐幸福。(一) 父亲不喜欢吃山珍海味,不喜欢吃上千元的大宴,不喜欢正儿八经地坐在茶楼里品茶,不喜欢扎着领带穿着西装陪人喝酒。父亲说,这样的生活总不是个味儿,其实一点也不快乐。父亲喜欢吃大碗大碗的羊肉面,喜欢吃半个拳头大的羊肉萝卜馅饺子,喜欢吃钱钱饭,还要放盐喝稀饭,喜欢吃刚煮好的撒了盐的大土豆,喜欢吃陕北的南瓜子……母亲总说父亲很土不会享受,可父亲说过着农民般的日子,就是他最大的快乐幸福。这就是父亲的思维方式,追求的不在于所谓的品质,而在于回忆中的那份快乐幸福! (二) 父亲不喜欢坐高级的小轿车,不喜欢整天坐在电脑电视前无休止地娱乐,不喜欢躺在按摩椅上舒服地看报纸,不喜欢扎堆儿没完地闲聊。父亲说,这样的生活看似悠闲,其实并不自在,谈不上快乐幸福。父亲喜欢在周末自己骑上摩托车到郊县的农间地头走一走,爬上小小的土堆,盖着帽子先舒坦地睡个午觉,随后望着无际的麦田自在地哼上一曲。到处走走,到处看看。有一次,父亲受邀尝到了刚摘下的新鲜柿子,回家乐道了一晚上。这就是父亲的思维方式,不追求所谓的情调,只聪明地在大自然中汲取快乐幸福! (三) 父亲不喜欢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不喜欢勾心斗角的为官之道,不喜欢虚情假意的迎来送往。父亲说,这样的生活在有些人看来也许挺风光,可那是个空壳,一点也不快乐幸福。父亲喜欢和农民打交道,高兴和家门口炸油条的聊聊地里的庄稼,乐意从车上下来帮老汉推上一截子架子车。周末到农民家坐炕沿儿上吃碗汤面条儿更是常有的事。叫几个农民朋友到家里美美喝上几杯,更能让父亲高兴好几天。这就是父亲的思维方式,不追求所谓风光,只在跟农民的最朴实的交谈中快乐着,幸福着! 父亲有着最朴实自然的思维方式,因而才有了自己最舒心的快乐幸福。祝老爸永远快乐、幸福! 父亲的故事(2) 生命随着肉体的消失而宣告终结,于是思念成了追悼的方式。在无数的碎片中,我拾起一些片断,将它拼凑成一个人。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从小我便住在外婆家。7岁那年,因为妈妈工作的关系,我回到了家——一个全然陌生的家。父亲的脾气不好,妈妈处处忍让,但也没见他脸上露出过笑意,仿佛自己成为家中的元老是名副其实的。他规定每晚六点以前必须开饭。有一次,母亲因烧鱼而晚开饭,父亲便一言不发,坐在那太师椅上。微胖的身驱,仿佛一个生锈的大水壶,只要一经加热,便可以沸腾。我不敢靠近,害怕会一触即发。那闸门式的嘴,好像只要一经打开,愤怒之词便会如潮水般涌来。于是,每天我都循规蹈矩,不敢有丝毫犯规。一日,因汽车误班,我回到家时已六点半,我犹豫着,始终不敢进门,徘徊在家门口。父亲拖着生病的身子开门张望,发现我在门口。我转身想逃,还没来得及,就觉得肩头一松,书包已被拿下,莫非他要打我?我不敢往下想,但父亲只是拍拍我的头,带我进门。“饿了吗?”见我点头,便不住往我碗里夹菜。随着学业的加重,我回家的时间孔越来越晚,那条规矩也渐渐地变得名存实亡,只是父亲仍会坐在太师椅上,前后摇动着他那水壶般的身躯,等持着我和母亲回来吃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有一天太师椅上的身影消失了……只是母亲仍会在六点前开饭,然后等我回家。每当夜幕降临,我仿佛又在耳边听到他的咆哮声,扑克到一个臭脾气、固执的父亲在微笑。我知道,有一句话他深深埋在心底,始终没能从他闸门式的嘴中说出来:“孩子,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