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子年仲夏,感时一夜劲风,落红无数,顿生寒意,忽感此生不若树间落叶。
落叶或焚或埋,终化灰土,然余此生飘然而不知其所终,有所感悟,乃作此自传以自娱,是此传之所由也。 蔡某者,名照羡,广东香山人也,因喜风之潇洒飘逸,故初号风中承诺,曾有好事者戏曰:风者,虚幻缥缈者也,承诺若风,则无承诺可言.无奈,遂改风中语者. 西元1988年,降生于乡里田亩间,自幼多病,且性顽劣,每犯事,父母则鞭策训诫之。
及稍长,始知读书识礼。学无偏好,文学数术,悉致力焉。
赖此微勤,乃多承得乡人之谬誉。 余祖上元非世族,所赖生者,薄田数亩。
僻壤穷乡,原非文化昌明之邦,然先祖常以家国为念,虽处陋巷,犹不堕青云之志。勉以举业,劝以诗书,子孙代代遂以耕读为业。
余自幼得承此志,虽无慧才,然籍先人之遗训,学问文章,得无致力乎 ? 余生性张狂,不满于世状,有鸿鹄之志,尝对挚友曰:安雀焉知鸿鹄之志也.友不以为意,笑曰:此小子之胡思也.吾笑而不答.吾尝自比项楚,有建功立业之志,亦尝为项楚正名,以改天下之所谬识,却奈于世之谬识已深,无力正其名,表其功. 夫生性豁达,喜交天下之志合之辈,然伯乐不常有,难得高山流水之共雅。 夫善言谈,尝与友人秉烛通宵达旦;性善辩,每遇事,必据理力争;性好游,少年好浪游,寄情山水,天南海北,漂泊东西;好权术,喜欢为君子谋。
吾素喜读书,尚老庄,羡古人之胸怀,慕前辈之才情。吾尝尊东坡诗文,然东坡之才,千年一遇,儒道相通,岂吾侪之所能望其项背乎?老庄之学,自古诵之者多而会之者少,用之者多而雅之者少。
道家之学,余虽好之,且读百遍,仍不得通。每有新意,常欣欣然;又有新疑,则凄凄然。
阅诗经,悟人生若只如初见,品关雎之爱慕。 总角之岁志学,十又六年矣,学有小成.欲奔大学之道,奈何学识浅陋,阻于试场,勉强跻身于农工商,何其衰也,实为吾之不幸。
既入大学,则思往日之痛,改往日之所不足,以尽吾之所才,有所建树.然命途多桀,官场黑暗,无可用之资,无拼搏之计,遂甘于平淡,不思进取。 懵懵间,已然及冠之年,叹韶华空流逝,惜空怀一身才华,无英雄用武之地,常叹而哀.常安慰曰: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余心所悦者,文学也,尤雅爱中国古代文学。
余痛惜曩昔虚耗之光阴,于此,余始笃定其志:此生之志,无乃发明国学,弘扬国粹乎? 忆往昔,廿载已过,蹉跎光景,自认遇人无数,然知己甚少。尝望月兴叹,忧发于阑干之外,情汇于梦魂之中,每有感伤,对月独酌,不知醉意,沾露而归,和衣而卧,未尝不谓此生快事哉! 讫于今,人生已虚度22载春秋,苦无惊人之举,与人不奇。
自思仰愧于天,俯无颜以对地,呜呼!曰之天理,然天道不耻,吾将穷毕生之力,与天争艳.每夜深省视,汗未尝不发背粘衣。明于己者不昧于道,故述往事以澄心,以明志。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小子当勉之!此为传. 我的文言文自传。